一个中国孩子,甚至在呀呀学语的时候,已经可能背下来许多古典诗词了。过年时吟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雨时吟清明时节雨纷纷,中秋时吟明月几时有,送别时吟劝君更进一杯酒,喜悦时吟漫卷诗书喜欲狂,慷慨时吟大江东去,疲倦时吟春眠不觉晓,激越时吟凭栏处潇潇雨歇……古典诗词已经规定了铸就了中国人的心理结构和表达。
文化艺术使孤立的个人打开深锁自己的门,走出去,找到同类。他发现,他的经验不是孤立的,而是共同的集体的经验,他的痛苦和喜悦,是一个可以与人分享的痛苦和喜悦。
我们的祖先,不过是地球上芸芸众生中一种弱小的两条腿的生物。在起点上,人类与所有生物一样,都是大地母亲的弱小孩子,因为大地的慷慨恩赐,才得以幸运地生息繁衍。
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盘,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我们苦,却无法回避。
野蛮的符咒尚未挣脱,文明的压抑接踵而至。一方面,权贵贪欲的膨胀使得腐败丛生;另一方面,金钱力量的崛起导致精神平庸。
在生与死之间还有一段美妙的征程,叫做生活。这是一段神奇的旅途,它应该充满了梦幻、想象、知识、现实和领悟。
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出于个人的雄心或仅仅纯粹是出于一种责任感,而是源于对人类和客观事物的爱和献身精神。
真正有生命力的思想不会被体系的废墟掩埋,一旦除去体系的虚饰,它们反以更加纯粹的面貌出现在天空下,显示出它们与阳光、土地、生命的坚实联系,在我们心中唤起亲切的回响。
智慧必须通过智慧才能被认知,否则智慧也成为未知。
最佳与最差的铸成了历史,平庸之辈则繁衍种族,这似乎是人类发展的一种规律。
大约世间之人多是寂寞的吧?未被击节赞美的文章,未蒙赏识的赤诚,未受注视的美貌,无人为之垂泪的剧情,徒然的弹了又弹却不曾被一语道破的高山流水之音……
当简爱说我们是平等的,我不是无感情的机器,我懂得了做为女性的自尊;当裴多菲说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懂得了做为人的价值;当王勃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懂得了友情的可贵;当拿破仑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懂得了奋斗的意义;当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懂得了谦虚的必要;当范仲淹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懂得了做人的责任。
法国思想家帕斯卡尔有一句名言:人是一支有思想的芦苇。他的意思是说,人的生命像芦苇一样脆弱,宇宙间任何东西都能致人于死地。可是,即使如此,人依然比宇宙间任何东西高贵得多,因为人有一颗能思想的灵魂。
古往今来,尽管人生虚无的悲论如缕不绝,可是劝人执著人生爱惜光阴的教诲更是谆谆在耳。两相比较,执著当然比悲观明智得多。悲观主义是一条绝路,冥思苦想人生的虚无,想一辈子也还是那么一回事,绝不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反而窒息了生命的乐趣。不如把这个虚无放到括号里,集中精力做好人生的正面文章。既然只有一个人生,世人心目中值得向往的东西,无论成功还是幸福,今生得不到,就永无得到的希望了,何不以紧迫的心情和执著的努力,把这一切追求到手再说?
黑色的门紧闭着:一个永远期待的灵魂死在门内,一个永远找寻的灵魂死在门外。每一个灵魂是一个世界,没有窗户。而可爱的灵魂都是倔强的独语者。
忽然想起泰戈尔的最有名的一句诗:天空不留下我的痕迹,但我已飞过。许多的事得失成败我们不可预料,也承担不起。我们只需尽力去做,求得一份付出之后的坦然和快乐,奉上我们的真心,然而感铭自己的博大。我们可能一次一次失却机会,没有关系,那只是命运剥夺了你活得高贵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