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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您的位置:三晋范文网 > 合同范文 > 租赁合同 > 正文 2019-10-30 07:32:59

    金庸乔峰_金庸原著中描写乔峰的段落

    我最喜欢少室山上萧峰救阿紫这一段:

    来到少室山上,远远听到星宿派门人大吹,说什么星宿派武功远胜降龙十八掌,不禁怒气陡生。

    他虽已不是丐帮帮主,但那降龙十八掌乃恩师汪剑通所亲授,如何能容旁人肆意诬蔑?纵马上得山来,与丐帮三四袋群弟子厮见后,一瞥之间,见丁春秋手中抓住一个紫衣少女,身材婀娜,雪白的瓜子脸蛋,正是阿紫。

    但见她双目无光,瞳仁已毁,已然盲了。

    萧峰心下又是痛惜,又是愤怒,当即大步迈出,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便向丁春秋击去,正是降龙十八掌的一招“亢龙有悔”,他出掌之时,与丁春秋相距尚有十五六丈,但说到便到,力自掌生之际,两个相距已不过七八丈。

    天下武术之中,任你掌力再强,也决无一掌可击到五丈以外的。

    丁春秋素闻“北乔峰,南慕容”的大名,对他决无半点小觑之心,然见他在十五八丈之外出掌,万料不到此掌是针对自己而发。

    殊不料萧峰一掌既出,身子已抢到离他三四丈外,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后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压将过来。

    只一瞬之间,丁春秋便觉气息窒滞,对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势不可当,双如是一堵无形的高墙,向自己身前疾冲。

    他大惊之下,哪里还有余裕筹思对策,但知若是单掌出迎,势必臂断腕折,说不定全身筋骨尽碎,百忙中将阿紫向上急抛,双掌连划三个半圆护住身前,同时足尖着力,飘身后退。

    萧峰跟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前招掌力未消,次招掌力又到。

    丁春秋不敢正面直撄其锋,右掌斜斜挥出,也萧峰掌力的偏势一触,但觉右臂酸麻,胸中气息登时沉浊,当即乘势纵出三丈之外,唯恐敌人又再追击,竖掌当胸,暗暗将毒气凝到掌上。

    萧峰轻伸猿臂,将从半空中附下的阿紫接住,随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最伤感的一段:(萧峰错杀阿朱)

    段正淳道:“若非乔帮主出手相救,段某今日午间便已命丧小镜湖畔,多活半日,全出阁下之赐。

    乔帮主要取在下性命,尽管出手便是。”

    这时轰隆隆一声雷响,黄豆大的雨点忽喇喇的洒将下来。

    萧峰听他说得豪迈,不禁心中一动,他素喜结交英雄好汉,自从一见段正淳,见他英姿飒爽,便生惺惺相惜之意,倘若是寻常过节,便算是对他本人的重大侮辱,也早一笑了之,相偕去喝上几十碗烈酒。

    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能就此放过?他举起一掌,说道:“为人子弟,父母师长的大仇不能不报。

    你杀我父亲、母亲、义父、义母、受业恩师,一共五人,我便击你五掌。

    你受我五掌之后,是死是活,前仇一笔勾销。”

    段正淳苦笑道:“一条命只换一掌,段某遭报未免太轻,深感盛情。”

    萧峰心道:“莫道你大理段氏武功卓绝,只怕萧峰这掌力你一掌也经受不起。

    ”说道:“如此看掌。

    ”左手一圈,右掌呼的一声击了出去。

    电光一闪,半空中又是轰隆隆一个霹雳打了下来,雷助掌势,萧峰这一掌击出,真具天地风雷之威,砰的一声,正击在段正淳胸口。

    但见他立足不定,直摔了出去,折的一声撞在青石桥栏杆上,软软的垂着,一动也不动了。

    萧峰一怔:“怎地他不举掌相迎?又如此不济?”纵身上前,抓住他后领提了起来,心中一惊,耳中轰隆隆雷声不绝,大雨泼在他脸上身上,竟无半点知觉,只想:“怎地他变得这么轻了?”

    这天午间他出手相救段正淳时,提着他身子为时颇久。

    武功高强之人,手中重量便有一斤半斤之差,也能立时察觉,但这时萧峰只觉段正淳的身子斗然间轻了数十斤,心中蓦地生出一阵莫名的害怕,全身出了一阵冷汗。

    便在此时,闪电又是一亮。

    萧峰伸手到段正淳脸上一折,着手是一堆软泥,一揉之下,应手而落,电光闪闪之中,他看得清楚,失声叫道:“阿朱,阿朱,原来是你!”

    只觉自己四肢百骸再无半点力气,不由自主跪了下来,抱着阿朱的双腿。

    他知适才这一掌使足了全力,武林中一等一英雄好汉若不出掌相迎,也必禁受不起,何况是这个娇怯怯的小阿朱?这一掌当然打得她肋骨尽断,五脏震碎,便是薛神医即行施救,那也必难以抢回她的性命了。

    阿朱斜倚在桥栏杆上,身子慢慢滑了下来,跌在萧峰身上,低声说道:“大哥,我……我……好生对你不起,你恼我吗?”

    萧峰大声道:“我不恼你,我恼我自己,恨我自己。

    ”说着举起手来,猛击自己脑袋。

    阿朱的左手动了一动,想阻止他不要自击,但提不起手臂,说道:“大哥,你答允我,永远永远,不可损伤自己。”

    萧峰大叫:“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阿朱低声道:“大哥,你解开我衣服,看一看我的左肩。

    ”萧峰和她关山万里,同行同宿,始终以礼自持,这时听她叫自己解她衣衫,倒是一怔。

    阿朱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我……我……全身都是你的。

    你看一看……看一看我左肩,就明白了。”

    萧峰眼中含泪,听她说话时神智不乱,心中丰了万一的指望,当即左掌抵住她背心,急运真气,源源输入她体内,盼能挽救大错,右手慢慢解开她衣衫,露出她的左肩。

    天上长长的一道闪电掠过,萧峰眼前一亮,只见她肩头肤光胜雪,却刺着一殷红如血的红字:“段”。

    萧峰又是惊奇,又是伤心,不敢多看,忙将她衣衫拉好,遮住了肩头,将她轻轻搂在怀里,问道:“你肩头上有个‘段’字,那是什么意思?”

    阿朱道:“我爹爹、妈妈将我送给旁人之时,在我肩上刺的,以便留待……留待他日相认。

    ”萧峰颤声道:“这‘段’字,这‘段’字……”阿朱道:“今天日间,他们在那阿紫姑娘的肩头发现了一个记认,就知道是他们的女儿。

    你……你……看到那记认吗?”萧峰道:“没有,我不便看。

    ”阿朱道:“她……她肩上刺着的,也是一个红色的‘段’字,跟我的一模一样。”

    萧峰登时大悟,颤声道:“你……你也是他们的女儿?”

    阿朱道:“本来我不知道,看到阿紫肩头刺的字才知。

    她还有一个金锁片,跟我那个金锁片,也是一样的,上面也铸着十二个字。

    她的字是:‘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

    ’我锁片上的字是‘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我……我从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道是好口采,却原来嵌着我妈妈的名字。

    我妈妈便是那女子阮……阮星竹。

    这对锁片,是我爹爹送给我妈妈的,她生了我姊妹俩,给我们一个人一个,带在颈里。”

    萧峰道:“我明白啦,我马上得设法给你治伤,这些事,慢慢再说不迟。”

    阿朱道:“不!不!我要跟你说个清楚,再迟得一会,就来不及了。

    大哥,你得听我说完。

    ”萧峰不忍违逆她意思,只得道:“好,我听你说完,可是你别太费神。

    ”阿朱微微一笑,道:“大哥,你真好,什么事情都就着我,这么宠我,如何得了?”萧峰道:“以后我更要宠你一百倍,一千倍。”

    阿朱微笑道:“够了,够了,我不喜欢你待我太好。

    我无法无天起来,那就没人管了。

    大哥,我……我躲在竹屋后面,偷听爹爹、妈妈、和阿紫妹妹说话。

    原来我爹爹另外有妻子的,他和妈妈不是正式夫妻,先是生下了我,第二年又生了我妹妹。

    后来我爹爹要回大理,我妈妈不放他走,两人大吵了一场,我妈妈还打了他,爹爹可没还手。

    后来……后来……没有法子,只好分手。

    我外公家教很严,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定会杀了我妈妈的。

    我妈妈不敢把我姊妹带回家去。

    只好分送了给人家,但盼日后能够相认,在我姊妹肩头都刺了个‘段’字。

    收养我的人只知道我妈妈姓阮,其实,其实,我是姓段……”

    萧峰心中现增怜惜,低声道:“苦命的孩子。”

    阿朱道:“妈妈将我送给人家的时候,我还只一岁多一点,我当然不认得爹爹,连见了妈的面也不认得。

    大哥,你也是这样。

    那天晚上在杏子林里,我听人家说你的身世,我心里很难过,因为咱们俩都是一样的苦命孩子。”

    电光不住闪动,霹雳一个接着一个,突然之间,河边一株大树给雷打中,喀喇喇的倒将下来。

    他二人于身外之物全没注意,虽处天地巨变之际,也如浑然不觉。

    阿朱双道:“害死你爹爹妈妈的人,竟是我爹爹,唉,老天爷的安排真待咱们太苦,而且,而且……从马夫人口中,套问出我爹爹名字来的,便是我自己。

    我若不是乔装了白世镜去骗她,她也决不肯说我爹爹的名字。

    人家说,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从来不相信。

    可是……可是……你说,能不能信呢?”

    萧峰抬起头来,满天黑云早将月亮遮得没一丝光亮,一条长长的闪电过去,照得四野通明,宛似老天爷忽然开了眼一般。

    他颓然低头,心中一片茫然,问道:“你知道段正淳当真是你爹爹,再也不错么?”

    阿朱道:“不会错的。

    我听到我爹爹、妈妈抱住了我妹子痛哭,述说遗弃我姊妹二人的经过。

    我爹娘都说,此生此世,说什么也要将我寻了回来。

    他们那里猜行到,他们亲生的女儿便伏在窗外。

    大哥,适才,我假说生病,却乔装改扮了你的模样,去对我爹爹说道,今晚青石桥之约作罢,有什么过节,一笔勾销;再装成我爹爹的模样,来和你相会……好让你……好让你……”说到这里,已是气若游丝。

    萧峰掌心加运内劲,使阿朱不致脱力,垂泪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了?要是我知道他便是你的爹爹……”可是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他事先得知,段正淳便是自己至爱之人的父亲,那便该当如何。

    阿朱道:“我翻来覆去,思量了很久很久,大哥,我多么想能陪你一辈子,可是那怎么能够?我能求你不报这五位亲人的大仇么?就算我胡里胡涂的求了你,你又答允了,那……那终究是不成的。”

    她声间越说越低,雷声仍是轰轰不绝,但在萧峰听来,阿朱的第一名话,都比震天响雷更是惊心动掀。

    他揪着自己头发,说道:“你可以叫你爹爹逃走,不来赴这约会!或者你爹爹是英雄好汉,不肯失约,那你可以乔装了我的模样,和你爹爹另订约会,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在一个遥远的日子里再行相会。

    你何必,何必这样自苦?”

    阿朱道:“我要叫你知道,一个人失手害死了别人,可以全非出于本心。

    你当然不想害我,可是你打了我一掌。

    我爹爹害死你的父母,也是无意中铸成的大错。”

    萧峰一直低头凝望着她,电光几下闪烁,只见她眼色中柔情无限。

    萧峰心中一动,蓦地里体会到阿朱对自己的深情,实出于自己以前的想像之外,心中陡然明白:“段正淳虽是她生身之父,但于她并无养育之恩,至于要自己明白无心之错可恕,更不必为此而枉自送了性命。

    ”颤声道:“阿朱,阿朱,你一定另有原因,不是为了救你父亲,也不是要我知道那是无心铸成的大错,你是为了我!你是为了我!”抱着她身子站了起来。

    阿朱脸上露出笑容,见萧峰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深意,不自禁的欢喜。

    她明知自己性命已到尽头,虽不盼望情郎知道自己隐藏在心底的用意,但他终于知道了……

    萧峰道:“你完全是为了我,阿朱,你说是不是?”阿朱低声道:“是的。

    ”萧峰大声道:“为什么?为什么?”阿朱道:“大理段家有六脉神剑,你打死了他们镇南王,他们岂肯干休?大哥,那易筋经上的字,咱们又不识得……”

    萧峰恍然大悟,不由得热泪盈眶,泪水跟着便直洒了下来。

    阿朱道:“我求你一件事,大哥,你肯答允么?”萧峰道:“别说一件,百件千件也答允你。

    ”阿朱道:“我只有一个亲妹子,咱俩自幼儿不得在一起,求你照看于她,我担心她走入了歧途。

    ”萧峰强笑道:“等你身子大好了,咱们找了她来跟你团聚。

    ”阿朱轻轻的道:“等我大好了……大哥,我就和你到雁门关外骑马打猎、牧牛牧羊,你说,我妹子也肯去吗?”萧峰道:“她自然会去的,亲姊姊、亲姊夫邀她,还不去吗?”

    忽然间忽喇一声响,青石桥桥洞底下的河水中钻出一个人来,叫道:“羞也不羞?什么亲姊姊、亲姊夫了?我偏不去。

    ”这人身形娇小,穿了一身水靠,正是阿紫。

    萧峰失手打了阿朱一掌之后,全副精神都放在她的身上,以他的功夫,本来定可觉察到桥底水中伏得有人,但一来雷声隆隆,暴雨大作,二来他心神大乱,直到阿紫自行现身,这才发觉,不由得微微一惊,叫道:“阿紫,阿紫,你快来瞧瞧你姊姊。”

    阿紫小嘴一扁,道:“我躲在桥底下,本想瞧你和我爹爹打架,看个热闹,那知你打的竟是我姊姊。

    两个人唠唠叨叨的,情话说个不完,我才不爱听呢。

    你们谈情说爱那也罢了,怎地拉扯到了我身上?”说着走近身来。

    阿朱道:“好妹妹,以后,萧大哥照看你,你……你也照看他……”

    阿紫格格一笑,说道:“这个粗鲁难看的蛮子,我才不理他呢。”

    萧峰蓦地里觉得怀中的阿朱身子一颤,脑袋垂了下来,一头秀发披在他肩上,一动也不动了。

    萧峰大惊,大叫:“阿朱,阿朱。

    ”一搭她脉搏,已然停止了跳动。

    他自己一颗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伸手探她鼻息,也已没了呼吸。

    他大叫:“阿朱!阿朱!”但任凭他再叫千声万声,阿朱再也不能答应他了,急以真力输入她身体,阿朱始终全不动弹。

    阿紫见阿朱气绝而死,也大吃一惊,不再嬉皮笑脸,怒道:“你打死了我姊姊,你……你打死了我姊姊!”

    萧峰道:“不错,是我打死了你姊姊,你该为你姊姊报仇。

    快,快杀了我吧!”他双手下垂,放低阿朱的身子,挺出胸膛,叫道:“你快杀了我。

    ”真盼阿紫抽出刀来,插入自己的胸膛,就此一了百了,解脱了自己无穷无尽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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